上午九点,当25公里组别的参赛者也欢呼着冲出起点,这个拱门就专心致志地等待起了每一位完赛选手。
这是TNF100北京第二个十年的开端,和十年前一样,新人入坑,“老人”打卡,带着不同期望的选手们在每年的这个时候站在这个起点,打定主意去“野”一场;和十年前又不一样的是,比赛开始至今24小时,每一分钟,都有它自己的故事。
“第一次来参赛的选手在哪里!”
这是起跑区热场时主持人的惯例问题了,这并不是TNF100北京的专属问题,但当这个问题在此情此景被问出来时,每一声回应似乎都有了特殊的意味。
“第一次跑越野的人在哪里?”
“第一次来TNF100的人在哪里?”
“第一次晚上跑越野的人在哪里?”
果断举起的手不仅是出于现场气氛带来的亢奋,还有对这场比赛的信任,我想,“安全感”也是这场比赛不断被选择的主要原因。
“运艳桥,快点跑!”
12日零点,本应准点起跑的50公里组别选手却在等待。
等一位冠军。
23:55分,现场主持人问:“如果一会百公里冠军来了我们等不等?”
“等!”
于是1500人站在起跑区域往山上看,头顶的灯光亮起,是对冠军最好的应援。
随着几点头灯的光越来越近,人群也开始呼喊:“运艳桥,加油!”“运艳桥,快点跑!”
自申加升在36公里左右退赛后就一路领先的运艳桥,迎着射灯和头灯打亮的路,冲向终点。
这是十一年来第一次在TNF100出现这样的“巧合”,百公里冲线与50公里起跑时间几乎重合,构成了这份会心的美好。
在终点为你欢呼,随后我就整装出发,你跑来的方向,也将与我的最后步伐重合;
哪怕是冠军的终点,也很少有这样盛大的等待,感谢每一声加油,感谢每一束光。
“加油!加油!”
CP5不断有人进出,这里靠近起点和存包处,许多选手选择在这里休整状态,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时间接近凌晨一点,哪怕50公里起跑的喧闹已经散去,CP5的人流没有停歇的迹象。选手们循着地上的彩色荧光棒和灯光或跑或走,负责引导的志愿者不知疲倦,在每一句“CP5的选手往这边进”之后都要说一声“加油!”。
越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需要克服许多东西,克服身体的限制,克服客观的意外,还要克服我们与生俱来的对未知的恐惧。而越野恰恰是已知的一直在变化,未知的随时在增加,让人又爱又恨。
CP5和起跑区的中间有一块大屏幕,滚动播放着往届各地TNF100的记录影像。许多人围着它看,多到有点奇怪的地步,有些人是在等待下个组别进场,有些人拿着补给,就地坐下盯着屏幕,甚至还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录像。
这也是另一种“加油”吧,我们天然知道恐惧,但幸运的是,我们也天然懂得,如何获取勇气。
“加油!”
这句话听得最多,也最不嫌多。
“回家吧”
越野赛的退赛率有多少,跑一次就知道了。
这个退赛率不仅是指所有参赛选手中有多少人选择退赛,更是每位选手心中想退赛的频率。
据不完全统计(随口听在场老司机说的):跑一场越野想退赛的频率是马拉松的好几倍。
有一些人向山而行,有一些人权衡后选择下次再来。
对越野赛选手来说,回家意味着,终点来个拥抱,休息自带私补,完赛退赛吃顿热饭。
有这些,无所畏惧。
…
此刻,距离TNF100北京开赛已经过去了24小时,还有许多选手在往终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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