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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 | UTMA,直到大陆的尽头

整个加拿大东部都没有真正的山地百英里,直到一周前Ultra-Trail du Mont Albert(UTMA)正式开赛!

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年一到夏天加拿大的越野跑好手们就纷纷南下,风尘仆仆跑去美国参加各大超马赛事,对此忿忿不平的老太太Heather Macdonald于是在加拿大西部英属哥伦比亚省的偏远山区里构想了一条蜿蜒崎岖跨越了整整三个省立公园的跑道,一个名叫Fat Dog的赛事就此诞生了。这是加拿大第一条真正的点到点百英里山地赛道,超长的距离,巨大的海拔升降,漫长的无补给路段,壮阔的高山地貌以及多变的地形,这一切都无以伦比。

Fat Dog 120赛道

2016年North Face在加拿大东部魁北克省举办的Ultra-Trail Harricana(UTHC)因成为加拿大首个正式进入Ultra Trail World Tour(UTWT)的赛事而受到广泛关注。可这条赛道实际距离只有117公里,爬升也不到4000米,最重要的是比赛的举行地不过是个滑雪场,那里并不是真正的山。

整个加拿大东部都没有真正的山地百英里,直到一周前Ultra-Trail du Mont Albert(UTMA)正式开赛。

Land’s End

著名的阿帕拉契步道(Appalachian Trail, AT)和太平洋山脊径(PCT)以及大陆分水岭步道(CDT)历来被并称为北美长距离徒步的三重冠,整条AT徒步道依托阿帕拉契山脉,途径美东十四州,一直以来都受到北美诸多超长距离徒步爱好者的青睐。这条以潮湿多雨、坡度陡峭和蚊虫密集为显著特点的步道在越野跑界也颇负盛名,近年来其FKT纪录更是被接连刷新:2011年传奇女性Jennifer Pharr Davis耗时46天11小时20分创造了此条线路的最快穿越纪录,2015年超马之神Scott Jurek从南向北将这一纪录提高了3小时13分,而一年之后Karl Meltzer则从北向南以45天22小时38分将该项纪录再次刷新。

Scott Jurek和妻子Jenny在卡塔丁山顶AT北端终点处,from Runner’s World

AT步道南起佐治亚州的史宾那山(Springer Mountains),北端终止于缅因州的卡塔丁山顶(Mount Katahdin),全长约3500公里,然而整个阿帕拉契山脉并未因为AT步道的结束而终止,在翻越卡塔丁山之后,山脉继续向北延伸进入加拿大东部地区,最后在魁北克省东部Gaspe半岛顶端的Forillon国家公园没入大西洋,直到陆地的尽头。

20世纪90年代,在渔业生物学家Richard Anderson的倡导下,沿阿帕拉契山脉自缅因州开始,经加拿大新不伦瑞克省直至魁北克的径道开始动工修建,1997年来自华盛顿州的John Brinda成为第一位完成该条径道的通径徒步者。

这条位于卡塔丁山以北的跨国徒步道的全名为International Appalachian Trail(法语:Sentier International des Appalaches),简称为SIA/IAT。而Ultra-Trail du Mont Albert的赛道就位于IAT最后一段,选手们需要跑过Matane野生保护区和Gaspesie国家公园,连续翻越Chic-Choc山脉和McGerrigle山脉,这将是真正的高山穿越。

UTMA赛道图,©Mountain Peak Fitness

Into the wild

大西洋西岸的Ultra-Trail du Mont Albert天空跑系列赛今年已经举办到了第四个年头,之前最长距离Ultra Skymarathon百公里组一直采用的是50公里的往返赛道,今年才因为Grande Traverse百英里组的增进将赛道大幅延长。

首届UTMA Grande Traverse组的选手人数不足百人,因此六月最后一天早晨的起点处也并不显得熙熙攘攘,除了选手,大部分都是人狗后援团。魁北克省曾是加拿大的法属领地,官方语言为法语,因此赛前的通告会分了两场,大部分人听法语场,小部分人听英语场。

赛前通告法语区,©Tao Liang

赛前通告英语区,©Tao Liang

出发地点十分简陋,没拱门没摄影师,甚至连移动厕所都没有,林子里拉一块布帘,后面放一个简易马桶架和几打封装固体排泄物的塑料袋,以解众人的燃眉之急。尽管“厕所”近在咫尺,可只要稍一远离路边,就会遭遇蚊子军团一拨接一拨的疯狂攻击,让人望而却步。此刻只有选手们毫不犹豫地往里冲,因为即将开始的赛道大部分都会是如此境况,这显然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热身。

林地厕所,©Yi Wang

出发时间也分了两拨,100公里之后的Mont Jacques Cartier山顶是重要的驯鹿聚居地,为了保护这些珍稀动物的起居不受干扰,国家公园严禁在傍晚六点到早晨八点之间通过此片区域。基于此规定,有能力在16个小时内完成前100公里的选手被要求推迟至中午十二点起跑,以确保凌晨四点之后才出发上山。也因为这项规定,其余选手也必须最迟于28小时之前到达100公里处的CP才可以继续比赛(以确保下午两点前上山)。因此,只要顺利通过关门点,就会剩余至少20个小时完成后面的65公里,看起来明显是前紧后松的节奏,然而到后面便会渐渐明白这想法的天真。

绝大多数选手都选择了十点开跑,只有七名超高手稍后出发。选手们前11公里将爬上起点附近的Mont Nicol-Albert,然后在半山腰折返。赛事总监在赛前曾满怀热情地表示就是因为这座山自己才长住此地,选手们心领神会地忙着点头,上了山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段又一段的乱石路以及更为夸张的攀绳路段,头天夜里刚刚下完一场大雨,大小石面都跟上了油一样地光,即使拽着绳子也找不到落脚点,好不容易连滚带爬上到折返点,紧接着就要愈发连滚带爬地下山。

©Mountain Peak Fitness

如果你不熟悉赛道,就最好不要轻信谣言。赛前说前11公里最具挑战性,之后便能轻松不少。然而紧接着的第二段Mont Logan Trail是连续17公里的爬山路,除了没有绳攀,论起崎岖程度比之前根本好不到哪里去。今年东部多雨,赛前就接连下了好几天,林子里的黑泥潭一个紧跟着一个,鞋子踩下去常常都拔不出来,然而也有很多小溪,顺道可以洗鞋,只是干净也维持不了多久。

赛道几乎可以媲美野生动物园,夜里总能听到各种声响,黑熊尤其一惊一乍,在林子里跑得咚咚响,身后树枝噼里啪啦断一路,或是急匆匆踩水过河哗啦啦。不过它们总是来去匆匆,巨大的黑影在前方一晃而过,等经过的时候,已经没了半点声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天也不会有全然的寂静,蚊子军团在林道上接力,一到林线下就黑压压地往身上扑,伴随着嗡嗡的变奏曲。更具特色的是几十公里连绵不绝的肉虫珠帘,一个个白白的肉团由丝线悬吊在空中,沿树的空隙十几个一字排开,朝着各个方向缓缓蠕动,在密林的昏沉光线里颇具梦幻色彩。在珠帘间穿过,如果呼吸急促,也有可能会不小心吞到肉虫,也许除了当成额外的高蛋白补给欣然接受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别的什么心情来应对。

山顶上要好得多,大风把一切都吹走了,然而赛道在这里更具迷惑性,不知道是旗子被风刮跑了,还是山顶路段本来就标记得愈发任性,总之每一个判断都会伴随忐忑。好的视力绝对是有帮助的,但往往也要靠试错法才能最终搞定。天气好的时候,大可顺便享受一下林海风光,可如果遇到下雨天或是大雾,在风雨里拔杖四顾,你最好祈祷一下不要立马失温。

黑泥潭和树根终于在山顶前止步,可接下来的风景也绝不会让你失望。百公里前Mont Albert的下山路就花样十足,先是在巨石堆里横穿,接着直接转移到陡峭雪壁上的垂直速降,并且没有安全绳。杖可以帮上些忙,也可以用些滑雪的刹车技术,最不济干脆一屁股坐坡上滑下来,终于走完这段,迎接你的将是无休无止的乱石陡坡路,湿脚上已经尽是水泡,腿也不太好了,你突然好后悔没有好好享受刚才那段难得的顺畅路面。原来根本没有一段是容易的。

雪壁速降,©Mountain Peak Fitness

没有补给的赛段也很漫长,前48公里不会提供任何食物,从11公里到28公里,以及48公里到72公里,甚至连饮水补给都没有,不想变水牛的话,就要随身携带滤水器或者净水丸,也许暴晒的时候28公里坡顶补给站的小哥会突发善心送两桶爱心水到坡下,58公里处会出现一个诡异的补水帐篷,可是终归不能指望。

112到124公里的Mont Jacques Cartier是最艰难的一段,也是整个赛道需要翻越的最后一座山,翻过这座山,最后的40公里被赛事总监称为“Big Smile”,来到这里就意味着苦难的终结,意味着完赛,意味着释放,意味着一切的一切。然而因为过于偏僻,这里很多地方都乱象丛生,需要拨开杂草见山道,夜里尤其要花时间专门迷路和找路。头先攒下的时间红利转眼就灰飞烟灭,终点关门的倒计时又在步步紧逼,去你的Big Smile,一开始不就说过了嘛,绝对不能轻信谣言。

除非你来跑过这条赛道,否则不可能预想到这一切,至于165公里赛道距离和8500米累计爬升这样的公开数据,说实在的,在这里并不值得一提。

总之一路上你一直都在经历这样的……

© A.Scott Endurance Spirit

这样的……

©Yi Wang

还有这样的……

©Mountain Peak Fitness

以及这样的……

©Charles Ma

以上均为该赛道的典型地貌,欢迎来到荒野游乐场。

Mountain Melody

清晨,在林中,©Tao Liang

出发点之大crew,©Tao Liang

出发点之小crew,©Tao Liang

出发点之狗狗crew,©Mountain Peak Fitness

亲爱的山上见,©Tao Liang

松开你的枷锁,©Mountain Peak Fitness

野兽出没,©Mountain Peak Fitness

森林有多远,©Mountain Peak Fitness

起风了,©Mountain Peak Fitness

黄昏的等待,©Tao Liang

Love Me,©Tao Liang

I Know,©Tao Liang

渐佳,©Tao Liang

渐坏,©Hugues Tremblay

Time Forgets,©Tao Liang

清白之夜,©Tao Liang

Just Can’t Let it Go,©Mountain Peak Fitness

No Fear in My Heart,©Mountain Peak Fitness

Far Behind,©Mountain Peak Fitness

直到尽头,©Mountain Peak Fitness

终止符,©Mountain Peak Fitness

山的印记,©Mountain Peak Fitness

山的印记,©Mountain Peak Fitness

归家, ©Mountain Peak Fitness

Rising Star

首届UTMA Grande Traverse组于2016年底开放报名,限额75人,2017年3月报名通道正式关闭。选手们大多来自美国和加拿大东部地区,其中精英选手包括2016年UTMA 100公里组冠军Adam Wilcox(他曾获得过美西著名山地赛IMTUF 100的冠军以及Hardrock的第八名),2016 UTMA 100公里组亚军及UTHC 125公里冠军Jean-Francois Cauchon,2016 UTMA 100公里及UTHC 125公里女子冠军Jessy Forgues等人。除Adam Wilcox是征战过美国各大百英里山地赛的老鸟,其他几位选手几乎都是首次进入百英里赛道的新人,但大部分人都具有这个地区的赛道经验。

选择第二批次出发的七人全部为男选手,其中就有来自美国新罕布尔什州的5038号Adam Wilcox和来自魁北克城的5040号Jean-Francois Cauchon。

从出发到28公里的Mont Logan山顶Jean-Francois Cauchon一直处于领先,而Adam Wilcox紧随其后,并率先离开此地,之后他们开始结伴,于傍晚同时到达48公里处的Lac Thibault补给站。此后他们继续同行,并赶上第一批次出发的领先者Cedric Chavanne,随后三人一起夜行到达79公里处的Lac Cascapedia补给站。

Jean-Francois Cauchon在CP6 Lac Cascapedia补给站,©Team Cauchon

然而接下来情况开始发生变化,在上到Mont Albert山顶前,Adam突然肾脏出现状况,他的比赛只能就此为止。翻越山顶之后,Jean-Francois在下山路段越来越快,他耗时16小时率先到达了100公里处的Sky Village。之后Jean-Francois一直保持了出色状态,他超越了所有接力队伍,并最终以25小时29分的惊人成绩成为了首届UTMA Grand Traverse组的冠军,这是他的百英里首秀。

年仅23岁的Jean-Francois Cauchon在经过一个冬季的刻苦训练后本赛季状态神勇,相比上个训练周期,今年他降低了总跑量,但增加了更多适应性训练,例如大量的夜间攀爬练习,他今年最重要的赛事是将于九月初在法国小镇霞慕尼举行的Ultra-Trail du Mont Blanc,这也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场比赛。

今年加拿大东部地区雨水充沛,赛前一周Gaspe半岛上连续降雨,整个UTMA比赛期间的夜晚也均有数小时降雨,第二天晚上的降雨尤其给100公里组的选手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当时他们正要返程翻越Mont Albert山顶),风雨和大雾导致山顶能见度极低,加上低温,令很多选手陷入困境,并有三名选手夜间滞留山顶直到第二天早晨,赛事方在研究就援方案的同时一度考虑取消即将开始的23公里Skyrace,最终决定将23公里赛道缩短至17公里。

第一届UTMA Grand Traverse百英里组出发的72名solo选手中,只有24名选手最终完赛,且有近半数选手耗时超过40小时。女选手方面,Jessy Forgues用时44小时33分到达终点,她在48公里处跑向Thibault补给站时所表现的速度和体能状态给在场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她用时24小时通过了前100公里,但从最终成绩来看,她的后半程显然并不顺利。

31岁的Jessy Forgues去年在高手云集的UTHC上一鸣惊人,不仅夺得女子冠军,还进入了所有选手的前三甲。今年三月她在Moab参加Salomon训练营时不慎扭伤脚踝,这导致了两个月前她在葡萄牙UTWT赛事Madeira Island Ultra Trail中途退赛。她是今年唯一一名完赛UTMA Grand Traverse的女选手,这也是她的第一场百英里赛事,稍后她将前往意大利奥斯塔山谷,参加在那里举行的Tor des Geants 330公里耐力越野赛。

Jessy Forgues在赛道上,©Ultra-Trail du Mont Albert/Chok Images

每一个到达终点的选手都是战士,当他们把连绵的群山抛在身后,从IAT的最后一段山路跑向海边的终点,那是怎样的一种百感交集呢?看似小众而简陋的UTMA绝不是初学者积累经验的温床,这里是长距离越野综合能力的严酷试炼场,四十多个小时永无休止的高难度路面,低温和风雨的连续侵袭,野性十足的高山让选手们倍受考验,但同时也给予了他们最真诚也最无以伦比的馈赠,危险必然环绕力量,正如黑暗必然伴随光明。

到达终点的Jean-Francois Cauchon,©Team Cauchon

UTMA的赛道在海边小镇Mont Sainte Pierre划上了终止符,然而山脉仍然没有结束,沿着海岸线继续往东,在另一个100英里之外的Forillon国家公园的Cap Gaspe入海后,阿帕拉契山脉在海底继续延伸着,在途径纽芬兰,越过整个北大西洋之后,它将在大洋彼岸的欧洲再次成为陆地,并继续往前。

Forillon国家公园的Land’s end, ©Charles Ma

地质研究表明,阿帕拉契山脉和西欧的部分山脉以及北非的小阿特拉斯山脉(Anti-Atlas)同属于古老的盘古中央山脉(Central Pangean Mountains),基于这一发现的鼓舞,越来越多的徒步组织和个人开始致力于IAT在欧州和北非的线路延伸和标记,自2010年苏格兰阿维莫尔会议以来,格陵兰岛,挪威、瑞典、丹麦、英格兰、法国、冰岛、摩洛哥和西班牙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都相继加入了IAT体系,由此被亿万年的地壳运动所分隔遥远的山脉又渐渐以一种新的形意得以重新相连。

2017年七月的第二天,UTMA在大西洋西岸的Gaspe半岛落下了帷幕,两个月后,如果你在大洋彼岸阿尔卑斯山UTMB赛道上星光闪耀的精英方阵里看到一个笑容腼腆的大胡子小伙,或者在稍后TDG的雪山下遇到一个神采奕奕肆意奔跑的姑娘,请千万别过分惊讶。

而明年的UTMA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本文所涉及赛事数据:

Fat Dog 120

比赛时间:8月中旬

赛道类型:点到点

全程距离:193公里

累计升降:8673m D+/8278m D-

关门时间:48小时

所属资格赛:Hardrock,Western States,UTMB(6分)

Ultra-Trail Harricana

比赛时间:9月初

赛道类型:点到点

全程距离:117公里

累计升降:3465m D+/3323m D-

关门时间:23小时

所属资格赛:Western States,UTMB(5分)

Ultra-Trail du Mont Albert

比赛时间:6月底

赛道类型:点到点

全程距离:165公里

累计升降:8500m D+/8200m D-

关门时间:48小时

所属资格赛:UTMB(6分),Canadian Skyrunning Series

特别致谢马铭、王毅和梁滔对于本文的贡献和付出。

Special thanks go to Mountain Peak Fitness and Team Cauch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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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0e236d77cde91107365c73e742547c33
    FredHu胡老师Lv.22
    2017-07-13 10:35:51
    为什么很多人(主要是外国人,日本、欧洲、美国)都拿着地图研究路线?
    为什么不用电子设备?
    当然肯定的是一方面人家的实体测绘做的比我们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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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9260d5ee5a5d83eb0a94359bb695f07
    然乌乌Lv.10
    2017-07-13 10:56:24
    为什么很多人(主要是外国人,日本、欧洲、美国)都拿着地图研究路线? 为什么不用电子设备? 当然肯定的是一方面人家的实体测绘做的比我们更好      FredHu胡老师
    大部分选手在行进中应该都是借助电子设备吧,地图主要用来作赛前的路段说明,或是讨论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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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53e9b6e0f2919dbabaf0b8b78da42484
    船XXLv.5
    2017-07-13 14:39:39
    Fat Dog和UTMA,您觉得哪一个比赛更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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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45ef5f3c6b1fdfdbddac9e40ded9970c
    超管用管理员
    2017-07-13 15:11:43
    棒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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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A9260d5ee5a5d83eb0a94359bb695f07
    然乌乌Lv.10
    2017-07-13 21:20:17
    Fat Dog和UTMA,您觉得哪一个比赛更难呢?      船XX
    不同人可能答案不一样,Fat Dog难在多出来的整整20迈,这意味着必须在40小时内完成前100英里才有机会完赛,但UTMA显然路面难度更大,更unrunnable。不同状态不同条件下的单次比赛比较很难客观,等我把这两条赛道都跑过两回,可能才会有个答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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